春雨绵绵,微风无力。花草经过细雨的洗礼,散发出阵阵香,索绕鼻间,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解忧危坐在楼上,抬眼眺望楼外,细雨如丝,薄雾蒙蒙,十里海棠被雾气环绕,一眼望不到头。

    曾经这里是她认为的最清静之地,不想如今也只能靠那厚厚的结界来维持那份清静了。

    岁月如歌,如泣如诉,让人心伤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拦住本君了吗?”身后怵然想起朔洵讥讽的声音,带着一丝薄怒。

    解忧心一惊,但很快镇定下来,她早知道,自己就算设再强的结界亦是拦不住他的。只是她明明看见结界未毁,那他是如何进来的?

    容不得她想许多,朔洵已逼近身来。青衣若素,衣诀飘飞,在昏暗的日光下如流云般轻轻游走,恍人心神。

    对上他清冷沉郁的双眸,心下一颤,她慌忙移开视线,故作从容,不再看他。

    想起凝霜的话,鼻间一阵酸涩,眼角也逐渐湿润。朔洵,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时候?

    见她热泪盈眶,朔洵心中动容,移至她身前戏谑道:“怎么,看见本君来你就如此高兴?”

    说着伸手欲擦掉她眼角摇摇欲坠的泪珠,解忧却别过了脸,丝毫不给他机会。

    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过脸颊,带着死一般的沉寂,掉落地上开出花来。

    朔洵僵硬地收回手,目光随即冷了下来:“解忧,你为何总是将人拒之千里之外?”就好比水与火,他越是热情,她便越是冰冷。

    解忧无神地望向窗外,声音几乎不可闻:“因为怕受伤啊。”好比一朵娇艳无比的花,她想去触摸,等摸到了,才发现它浑身是刺。

    声音虽小,如轻风若过,可还是被朔洵清晰地捕捉到。他怔了怔,竟良久没再开口。

    解忧苦笑,仿佛看穿了他的心,她缓缓站起身来,道:“若是注定要伤害我,就请不要靠近我,好吗?”本不是什么悲伤之言,可从她嘴里说出来,竟有种悲从心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本欲举步离去,却被朔洵伸手拦住,他的声音不再如先前那般阴冷戏谑,仿又多了几分不安:“你怎知道本君会伤害你?”

    解忧默然不语,她不知道,她也不想。只有内心极度的恐惧,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。

    终于,朔洵环过她的肩,将她紧紧扣在怀里,沙哑着嗓音,仿佛是做了极大的决定:“只要是本君认定的事,谁也无权改变。凝霜,她只是执念太深,固执让她迷失了心智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低柔的话语如一股清流,缓缓流入解忧心脾,温暖着她逐渐冰冷的心。

    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,感受着那份温暖,久久未语。

    朔洵哪里知道她的心中是何感想,见她许久不应声,他急了,阴沉着声音低吼道:“为何不说话!”

    “何为执念?”解忧抬眼问他。

    朔洵一愣,扶她坐下,目光迷离地眺望远方,迷雾重重,只有海棠花在雾林中尽情绽放。

    “每个人都要他的执念,或为权,或为势,或为……爱。”轻风过境,朔洵低沉的话语落入解忧耳中,让她有些恍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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